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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浩瀚星海之下

第五章 浩瀚星海之下

回到奥丁主殿的时候,卡莲依然在灯火阑珊下等候着阿斯特。

“陛下。”

卡莲依旧单膝下跪行骑士礼,宛如无言地欢迎阿斯特的归来一般。

“嗯。辛苦你了,卡莲。”

阿斯特走到台阶上坐下,仰望着漫天的星辰,开始说起今天的事情。头都不用转过去就能够知道,卡莲会在阿斯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静静地倾听阿斯特的话语。

“老实说我真是吃了一惊呢,传说中自负的初代奥丁居然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阿斯特半开玩笑般地表达着自己的惊讶。

而对面的卡莲却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我也问过希斯雅这段轶闻的来源,但是希斯雅却回答说不记得了。问天宇之盾的事情也是。虽然我不认为希斯雅有什么不好的打算,不过大概她还隐瞒着些什么事情吧。”

“陛下,我想说不定……”

卡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不定?”

阿斯特不太明白地追问道。

“说不定初代奥丁大人喜欢着初代圣女大人呢,阿斯特大人~”

夏希用欢快的声音说着,同时在阿斯特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哎?夏希?”

夏希的出现以及大胆的猜想令阿斯特处于双重惊愕状态,一时反应不过来。

“夏希今天到奥丁主殿查一些关于卢文字的书,顺便过来哟~”

扭过头去看卡莲,只见卡莲默默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是为哪件事情点头。

“为什么会这么想?”

“所以说阿斯特大人对于这种事情真是一点都不敏感呢。本身,将名字刻在石碑上这件事情,不就像是誓言一样吗?”

“你这么说倒也是……”

“何况,如果喜欢着对方的话,能够容忍对方的过失也就变得很正常了吧。”

“唔。”

阿斯特点了点头。

“可是,这样就显得很奇怪了吧。圣女是没有自由可言的吧,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初代奥丁还要让……”

话说到一半,阿斯特就停住了。

因为察觉到了原因。

也许是因为,不得不让对方成为圣女。

如果有比心爱的人自由更加重要的东西的话,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取舍的。

或许就算烦恼一生,也没有做出决断的勇气也说不定。

阿斯特的目光再度变得悲伤起来,仿佛心脏被谁紧紧的揪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思考。

但是这样想的话夏希的推论未免太过于带有个人的色彩了。

按照和刚才相似的思考方式也可以认为是,初代圣女拥有不得不让初代奥丁容忍她的理由。

“这样的话,刚才的状况也可以是初代奥丁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容忍圣女吧。”

卡莲正好也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所以只是个靠不住的推论啊~”

夏希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一边晃荡着双脚一边仰望着星空说道:

“啊~星空好漂亮啊~”

阿斯特也将正在思考的事情忘却,抬起头来看着夜空。

钻石般璀璨的星辰凝聚成乳白色的光带,贯穿了漆黑的天幕,洒下它们漂亮的光辉。

星辰的寿命远比神氏要漫长得多,数千年的时光对于人类来说漫长得足以度过数十次人生,但是对于星辰来说,却仅仅是一眨眼一般的短暂。

在如此漫长的时间中,神氏和人类都同样渺小而脆弱。阿斯特甚至有过畏惧茫然星海的广阔与无尽的时候。

仿佛要被无限的时间和空间吞没一般的恐惧。

但是现在,心情却截然不同。

和卡莲与夏希一起坐在奥丁主殿的台阶上的时光,显得如此弥足珍贵。尽管前方仍然阻碍重重,但是阿斯特的心中,却涌起了能够前行下去的勇气。

夜深之后,阿斯特悄悄地溜出了奥丁主殿。

轻松地躲过了轮班的瓦尔基里的注意,以不逊于“暴风之刃”卡莲的速度穿行在夜色之中。

目的地是——斯克洛法斯本家。

如果阿斯特猜得没错,那里应该还有其他有关天宇之盾的秘密才对。

虽然让手下的瓦尔基里或者是英灵来做的话看起来会更安全一点,但其实不然。

有能力入侵斯克洛法斯本家的,整个神界屈指可数。

而站在阿斯特阵营的,也就只有卡莲、卢凯尔以及寥寥数位主神而已。

之所以亲自出马是因为,阿斯特就算被发现,也不可能被抓到。

因为奥丁之火无可阻挡。

即使被发现,阿斯特也有十足的把握突围而出。

只要再戴上面具,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纵使德尔纳特认出是阿斯特,也不会撕破脸。

但是如果是卡莲或者是卢卡尔,那就没有这个保障了。

卢凯尔的龙枪和卡莲的风刃固然厉害,却终究不及奥丁之火。

要是被发现,恐怕凶多吉少。

“到了。”

阿斯特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俨然已不是刚才那个坐在奥丁主殿的台阶前和夏希卡莲说笑的阿斯特了。

阿斯特停下脚步,右手轻轻地在半空中比划着几个古老的卢文字。

洁白的光辉微微泛起,悄然隐去了阿斯特的身影。

神圣系的隐身术虽然很难使用,但是只要用得好,效果并不亚于黑暗系。

阿斯特缓缓的翻过了斯克洛法斯家的围墙,朝着地下走去。

——如果陛下不信,那么现在就可以去地下的图书库里去找。

尽可能地躲开守卫们的耳目,用卢文字魔法解开锁上的大门,阿斯特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地下书库。

幸好卡莲不知道,否则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干这种事情的。

黑暗中的地下书库一片阴森森的气息,高出阿斯特许多的书架耸立着,收纳着如同繁星一般浩瀚的文字的书脊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仿若古老的黑暗森林一般。

“果然很多珍品。”

虽然不像是夏希一样对于书本那么熟悉,但是有些书阿斯特也知道是不可多得的珍宝。

只是,还是没有看到阿斯特要找的书。

阿斯特无言地摇了摇头,无声地打开了下一道门,从一片黑暗的图书森林迈进另一片图书森林之中。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连续打开了四道门,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最后一道。”

阿斯特咽下了一口唾液,盯着眼前最后一道门。

“噗通!”

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举起右手,在上锁的门上比划几个卢文字,打开最后一道锁。

最后的黑暗森林呈现在阿斯特眼前。

阿斯特轻轻迈进最后一个书库,关好身后的门。

目光疾速地扫过一个又一个书架。

结果——还是没有。

“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阿斯特听见了上锁的声音。

“不好!难道说!”

阿斯特朝着出口飞奔而去。

然而门已经锁上了。

同样的卢文字术式打不开了。

“是反制术式,被摆一道了。”

被解开的锁以全新的方式锁上并且以魔法加固,将来访者锁在了里面。

这下糟糕。

就算是隐身状态,这么狭小的空间,德尔纳特一定能够察觉得到。

如果在这里发生战斗的话,即使能够突围,也必须付出不小的代价。

心跳再次加速,背后开始渗出汗水。

五官变得更加敏锐,阿斯特听见了脚步声。

“不愧是斯克洛法斯家,反应真快。”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开门锁的声音,第一道。”

阿斯特屏息以待,开始凝聚神力。

“第二道。”

神力继续上升。

“第三道。”

神力准备完毕,阿斯特的右手迅速在空中比划,写下一个又一个卢文字。

“第四道!”

卢文字写完,阿斯特继续描绘着魔法阵。

“第五道!”

阿斯特右手全力按在已经画好的魔法阵上面,同时,门开了。

阿斯特消失在图书库里面。

下一刻,阿斯特以隐身的姿态出现在院子里。

“好险,幸好有提前预留传送法阵。不然真是凶多吉少了。”

阿斯特长舒了一口气,继续思考。

“真的没有吗,斯克洛法斯家?”

阿斯特食指按着额头,大脑飞速思考。

如果不是没有,只是不在地下书库的话,那么会在哪里?

倘若保管一件东西,不是放在离自己远的安全的地方,那么就应该是——

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德尔纳特的书房!”

尽管预留的一次性传送法阵已经没有了,阿斯特还是电光石火般地朝着目的地飞奔而去。

这次之后,警备就会更加森严,那个时候想要再入侵就很难了。

穿过大门和前厅,悄无声息地沿着楼梯来到顶楼。

德尔纳特的卧室在左边,而书房就在右边。

“离虎口就只有一步之遥哪。”

阿斯特转到右边,开始解开书房的门锁。

“不过,所有的门都锁上,真像是那个过分谨慎的家伙啊。”

书房的门锁解锁略微费力,居然胜过了地下书库的大门,关于天宇之盾的记载真的在这里也说不定。

门锁开了。

阿斯特轻轻地推开门,迈进德尔纳特的书房。

打开磨砂的玻璃拉门,目光迅速扫视过书架上面的书。

“……没有。”

阿斯特转过身去,继续找另一个书架。

然而,翻遍了所有的书架,也还是没有找到。

“真的不在这里吗?”

正当阿斯特要再度陷入沉思的时候,直觉敲响了阿斯特的警钟。

“不好!”

阿斯特飞奔向出口。

可惜晚了一瞬,门已然锁起,阿斯特难看地撞上了书房的门。

“我是笨蛋吗……同样的计策居然中了两次。”

阿斯特瞬间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而且由于时间不充裕,连传送法阵都没有准备。

阿斯特熟悉的气息在靠近。

“不好,是德尔纳特!”

阿斯特急忙跑到窗前,试着打开窗户。

“糟糕,被结界封住了。”

德尔纳特的脚步声在接近,马上就到书房了。

“混蛋,只能够用奥丁之火将结界打破了吗?”

可是奥丁之火的力量太过特殊,用它硬来的话一定会被德尔纳特发现,这样的话和撕破脸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不到逼不得已,阿斯特不想硬来。

突然间,封闭的空间中,阿斯特注意到了“某样东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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